鄭飛指著他,道:「別說出去,我可以帶你一起逃。」
那人果斷頭點得跟倒豆子似的,滿臉期待地看他要做些什麼。
站在過道中,他不禁想,現在要是有兩顆手雷一把M-16,直接殺出去都沒問題!
在樓下愈演愈烈的吵嚷聲中,他用麻繩緊緊系住裝蘋果的網兜。
「夥計你要做什麼?」吉姆斯問。
「爬上屋頂。」
「你是在開玩笑嗎,這屋頂有八米高至少!」
「但它有根橫樑。」說罷,鄭飛振臂一甩,蘋果袋不偏不倚地跨越橫樑,在重力作用下緩緩降下落地,麻繩便牢牢套住了橫樑。
鄭飛抓住兩股麻繩,用力扯了扯,很結實。
隨後,他在兩人的驚詫目光中,沿著麻繩懸空攀爬,速度極快。
翻上橫樑站穩后,他聽見樓下的吵嚷聲漸漸平息了下來,隨即只聽看守怒喝了幾聲,便徹底安靜了。
壞了!他想,遲疑著要不要趕緊下去。
短短几秒后,他突然聽到了一種語言,一種不該在這裡出現的語言,英語。
「她是彩色的中世紀之夢;
她有個名字叫歐洲之花;
她倚靠著碧藍恬靜的地中海,卻從不安靜,永遠奔放;
她的雪利酒是裝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陽光;
她的tapas是小白豆與當地食材的美麗約會
……」
似乎是一首讚美詩,聽聲音像是胡安。
「胡安老大瘋了!」有人驚呼,當即又掀起了一陣哄鬧。
鄭飛不禁豎起了大拇指,為胡安拖延時間的機靈。 之後,他把注意力轉回到工作上來。
屋頂上有幾個星星點點的孔洞,透著亮光,說明它不太結實,很容易就能搞開。
他攥緊拳頭猛力一拳,輕鬆打出一個碗口大的洞,再使勁把木板掰斷,洞漸漸擴大到足夠人通過。
做完這一切,他顧不上抹把汗,雙手一撐便翻上屋頂,深深吸了口不帶霉味的空氣。
湛藍的天空,飄著幾縷白雲,在這裡還能看得到遠處的山脈,鬱鬱蔥蔥。
為了避開瞭望塔上士兵們的視線,他匍匐著向要塞背部挪動。
屋頂有不少碎石頭枯木枝,再加上濕滑的青苔,使得他的運動很艱難。
如果要塞背部是河流的話,就直接跳河逃跑! 賴上帥總裁:人家要翻身 如果是土地,就只能回牢房從長計議,要知道那可是二十米高的牆面,光禿禿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,就算是猴子也爬不了。
他滿懷期待地匍匐行進,在弄了滿身的臟泥后終於抵達,小心翼翼地探頭望去。
他從沒想過,當自己真的到了這裡,會是這樣一副表情——因大功告成而閃出一絲喜色的臉僵住了,眼神中透露著的是,驚恐。
懸崖。
要塞背部是懸崖!足有數百米高的懸崖!整座要塞貼著懸崖而建。從這望去,可見山脈迭起,但卻荒涼得連棵樹都沒有,頭頂上盤旋著兩隻展翅翱翔的蒼鷹,用它們犀利的目光去尋找獵物。
想從這裡逃跑,難以上青天。
此刻,鄭飛不可謂不震驚,愣在原地足有好幾秒,絕望地平躺在屋頂上,呼出幾口粗氣。
還沒等他多緩一會兒神,猝不及防的,要塞中的吵嚷聲平息了下來,他頓時一個激靈,撿了塊大石頭爬向洞口,先把石頭丟了下去,然後迅速鑽下去抓住麻繩滑落,收好繩子閃身回牢,關門、上鎖、藏東西、躺下,一氣呵成。
幾秒后,兩名守衛咒罵著上樓,出現在了過道上。
「胡安那個瘋子!要不是他有點背景,我肯定一棍子打斷他的腿!」
「行了你,整天就知道嘰嘰歪歪的!剛才他們打成一團,也沒看你過去拉一把!」
「說的好像你去了似的……」
交談聲戛然而止,他們幾乎同時看到了把過道砸出一個凹坑的大石頭,以及屋頂上那個足有一米寬的大洞。
「什麼情況……」他們慌了神,迅速跑向牢房,見三名犯人都在這才吁了口氣,問鄭飛:「新來的,這是怎麼回事?」
鄭飛打了個哈欠,耷拉著眼皮道:「屋頂突然漏了,把我嚇了一跳,正做夢跟布蘭妮上床呢。」
看守目光轉向吉姆斯,冷笑道:「是這樣么?」
吉姆斯點頭,盡量擠出一絲笑。
看守沒看出什麼端倪,抱怨道:「該死的,幾個月就漏一次!快去通報長官找人來修!」
「你去!我要尿個尿!」說罷,看守無聊地扯了扯鄭飛的牢門鎖,這一扯,竟然扯開了。
「鎖……怎麼壞了?」愣了片刻后,看守直勾勾地盯著鄭飛,凶光畢露。
鄭飛恍然大悟似的翻起身,懊惱地拍了下大腿,嘆道:「上帝!早知道鎖壞了我就溜了!」
「呵,你最好給我老實點!」看守邪笑著,換了把新鎖鎖好門,注視著他的眼睛道:「別給自己找麻煩。」
鄭飛閉眼,作出副漠不關心的樣子,翹起二郎腿睡覺。
兩名看守在門口站了幾秒,便各做各的事去了。
看守一走,吉姆斯急不可耐地湊了過來,低聲喊道:「夥計,情況怎麼樣?要塞後面是什麼?」
「是他媽.的懸崖!」鄭飛恨恨捶牆發泄,希望后的絕望,讓素來冷靜的他有些情緒失控。
「懸……崖?」吉姆斯驚愕地咽了口唾沫,丟了魂兒似的一屁股坐下,念道:「出不去了。」
短暫的憤怒后,鄭飛揉著眉心,努力思索其他辦法。
既然是建在懸崖峭壁上,要塞背部是不可能有地道出口的了,從地下逃跑的計劃完全不可行,難道說,只有上天了么?呵。
正想得頭疼時,他忽然靈光一閃——暴.亂!群眾的力量只要能集結起來,永遠是最強大的!
從白天放風時來看,這座監獄至少有五百個犯人,而所有的看守和士兵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百個,整整五倍的比例,團結起來的話將是一股可怕的反抗力量。
不過當然,白天放風時是沒辦法搞暴.亂的,瞭望塔上那兩門大炮瞬間就能讓一大片人粉身碎骨。
只能選擇在夜間行動,想辦法讓犯人們在夜間能走出牢籠,趁著看守們放鬆警惕一舉搶下他們的武器裝備,在夜幕的庇護下趁亂控制瞭望塔。
五百對一百,將是一場碾壓式的戰爭。
現在鄭飛需要考慮的是,如何說服那群犯人們,又如何能讓他們在夜間走出牢籠。
傍晚,夕陽西下。
犯人們擠在門邊,不停敲著手裡的破碗,伸長脖子望著過道盡頭,期待送餐老頭兒的出現。
不負眾望,老頭兒挑著兩個巨大的木桶登上樓梯,濃郁的肉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。
「今天是羊肉湯,加上生菜沙拉和麵條。」老頭兒嘿嘿一笑,依次分發。
「喂,再給我來一碗!」
「給我來塊肉!」
犯人們抓著碗直揮手,饞得不行。
鄭飛安靜地站在門口,直到老頭兒過來。
「找到漢斯了沒?」在陣陣不滿的哄鬧聲中,他邊喝湯邊問。
老頭兒偷偷給他加了幾塊肉,低聲道:「還沒有,多給我點時間,我已經讓兩個兒子都出去打聽了。」
「一定要快。」
「好的……對了,剛剛我看見國王來了,不會是來找你的吧?」
鄭飛心裡咯噔一聲,急忙道:「他帶了多少人?」
【今天被迫戴防護頭盔,夾得太緊,從下午腦仁就開始疼,現在暈乎乎的,勉強寫了一章,睡一覺緩緩,明天不出意外的話三更補上。別問我為啥戴頭盔,我沒去搬磚也沒去當特種兵,當然也沒去做光頭強(╯﹏╰)】 風和日麗,明媚的驕陽在天邊溫柔的俯視大地,燃燒自己為萬物提供必需的能量。
一朵朵白雲圍繞著驕陽,即像是最忠誠的侍衛守護著驕陽,又像是一個個清純少女,嬌羞的遮住臉龐,羞答答的在驕陽下泛起少女的春意。
就在人們享受著太陽的溫暖,懶洋洋躺在家中或者陽光下時,M國的一個空軍基地內卻極為忙碌,十幾架戰機同時起飛,向著四周散開,幾十架直升機也已經待命,無數全副武裝的士兵端著槍,整齊的站在直升機旁。
漢斯,這是一個M國軍方新秀,年紀輕輕就掛上了中將頭銜,被譽為M國最年輕的中將,也被譽為M國最有潛力的將軍。
年僅三十的漢斯已經在中將軍銜中待了五年,根據傳言,再過兩年,漢斯有可能肩上再加一顆金星,成為M國最年前的上將,到那時,漢斯就足以影響整個M國軍界了。
並且漢斯不止是這個軍事基地首腦,還擁有一個十分愛他的妻子,還有兩個十分可愛的兒女,今天本是漢斯休假,陪伴自己兒女的日子,可惜,一道命令把漢斯從家人身邊生生脫了過來。
「這種事為什麼不早說,基地失聯7天,我這個最高指揮官才知道消息,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嘛。」
漢斯長相極為英俊,身穿軍裝,中將的兩顆金星在陽光下不斷閃耀,不知道迷倒了多少M國的女孩,可是此刻,漢斯一臉憤怒,對著身邊副手很是氣憤。
「中將閣下,142基地處在孤島之上,設備老舊,經常出現通訊中斷的情況,起初幾天,通訊部門也沒有多做理會,直到今天,有漁民反應,在142基地旁,看到帝國軍人屍體漂浮在大海之上…..」
這名副手此刻滿頭大汗,如果142基地真的出現問題,漢斯這位軍方新貴可能逃過軍方處罰,可自己就是負責管理包括142基地在內的15個基地,瀆職罪名怎麼都逃不脫,現在副手心中不斷期盼,希望是漁民看錯了吧。
「出發…」
「是…」
走到直升飛機旁后,漢斯一聲令下,所有待命的士兵登上身邊直升機,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,向著失聯的142基地而去。
「嗡嗡嗡」
幾十架直升飛機的轟鳴聲響徹四里,傳說中的142基地所在海島並不大,坐在直升飛機上的漢斯只是順著窗口望去,就能俯視整個海島的面貌。
「守軍那…」
直升飛機停在142基地的停機場中,走下飛機的漢斯疑惑的看向四周,附近竟然沒有一名守軍過來,這讓漢斯心中本能的產生一種危險。
「瓊斯特你帶著第一、第二、第三小隊搜索附近、第四、第五小隊守護停機場,第六小隊跟我走。」
「是」
在漢斯的命令下,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開始一隊隊的搜查了起來,漢斯也帶著一隊人向著停機場的東面而去。
「啊……」
就在漢斯沒走幾步時,身後就傳來喊叫聲。
「不好」
漢斯道了一句不好后,抽出隨身配槍,帶著第六小隊的士兵向著聲音的方向而去。
「啊…..」
就在漢斯還沒有趕到時,西面再度發出一聲驚呼,這次漢斯聽清了,聲音竟然是自己副手瓊斯特的聲音,聲音中包含著不可思議、震怒和有些恐懼的聲音。
「怎麼了…」
漢斯帶著人快速跑到瓊斯特身邊。
此刻瓊斯特站在一個守軍休息的房間門口,舉著手槍,無比憤怒。
順著瓊斯特的目光,漢斯向房間內望去,憤怒同樣出現在漢斯眼中。
https://tw.95zongcai.com/zc/61477/ 「這是戰爭、這是侵略,無論是哪個國家、哪個組織乾的,我代表M國宣布,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的。」
看著房間內全都失去頭顱的幾名士兵屍體,漢斯難以壓制自己憤怒之情。
隨後的半個小時中,對於漢斯來說簡直是噩夢的半個小時,一道道噩耗,一具具失去頭顱的屍體,都在引誘著漢斯心中的憤怒。
「這是誰幹的…..」
「將軍,第二小隊發過來信息,好像在東面島嶼發現了什麼。」
就在這個時候,漢斯身邊一名傳令兵跑到漢斯身邊。
「走…」
暴怒的漢斯帶著上百名士兵直奔島嶼東面而來。
142基地所在的島嶼並不大,漢斯這是二十分鐘就趕到了地方。
「這是………」
可是,到了地方的漢斯,憤怒之情更重了,因為第二小隊發現的異常竟然是一座小山,一座由帝國士兵被割掉的頭顱累積成的小山,看著眼前的骷髏山,漢斯的怒火節節攀升,特別是此刻,骷髏山山竟然還坐著一個身著黑袍,看不清長相的人。
「你是什麼人…」
無論是漢斯,還是他身後的士兵,槍口全都指向骷髏山上,那個正坐著自己戰友頭顱的人,如果不是漢斯極度克制心中憤怒,可能此刻眼前之前早就在漢斯命令下,被打成篩子了。
「終於來了一個當官的。」
淡淡的聲音從黑袍中發出,可是這個聲音無比嘶啞,就像是兩片破舊的鐵片不斷摩擦的聲音。
不過,漢斯已經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了。
「你是什麼人,竟然膽敢攻擊我們M國的基地,這是侵略,我們M國絕不會善罷甘休。」
「哈哈,你是說他們嗎?死有餘辜。」